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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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自從那日畫舫一別後，蘇言和長樂他們很久沒有再見，蘇言本想喊張長彤出來解釋一番，順道約一約長樂，不想被告知張長彤因為腳崴了，要待在閨閣裏休養好些時日。
某天，蘇言無意間路過禦史府，發現一堵墻上掛著一個小短腿，正哼哧哼哧往外爬。
蘇言上前“謔”得一聲，嚇得小短腿打了個冷顫，毫無防備的從墻上呲溜往下滑，蘇言看見後趕忙去接住他，兩人鼻子對對碰，雙雙撞倒在地。
“蘇言！”張長樂盯著還趴在地上不起來的她，鼻腔裏噴出的氣恨不得化作風直接將蘇言吹飛。
“那麽兇幹嘛。”蘇言慢條斯理地拍拍衣裳，不在意的說，“瞧瞧你弟弟多溫柔可人。”
張長樂眼睛瞪得像銅鈴，裏頭寫滿不可置信。
他的手指顫顫巍巍的伸出來，指向蘇言道：“你、你個壞鹽巴！”
蘇言滿臉疑惑，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什麽了。
張長樂不給她反應的機會，一溜煙往大街沖去。
蘇言不甘示弱，兩人比賽似的你追我趕。
而連佳雲可不像蘇言那樣隨意，成日裏嬉皮笑臉，都不記得拾掇一下自己。
連佳雲最近緊跟天啟城的時尚潮流，學著書生打扮，將那青色長衫套在身上，再配上一把街頭攤販口中由大師提的折扇，整個人感覺妙極了。
“郎君，郎君，你瞧那傻子又來了。”
連佳雲近日成了花街裏頭的滿香樓常客，她好像必須要天天在那灑些銀錢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家。
盡管每次宋水都是冷眼相待，請她用一壺茶後就讓她走人，可人家第二天還是顛兒噠來了，嘴裏叫嚷著她是來盯著宋水，教他做人的道理的。
宋水賞她一個白眼，連佳雲毫不在意。
連佳雲在路過上次買胭脂的那店時，裏頭的孟義一瞧見她就合不攏嘴，說：“姑娘，進來瞧瞧啊。”
連佳雲頭也不回的要走，在聽見孟義喊說免費送口脂的時候，他想起宋水皓齒紅唇的模樣，還是停住腳步，又被孟義招攬進了店。
“姑娘上次買的都寄回家中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這次還是為家裏人選嗎，我可新進了些好貨，保管他們喜歡。”
連佳雲猶豫了許久才說：“我想買來送給一個男子……”
“姑娘這麽快就遇到良人了？”
“不是，我只是想和他道歉……”
孟義在那擠眉弄眼的說：“我懂，我懂。”他想要真是單純道歉的話，又怎麽會送口脂這種貼身之物，不然豈不是要被那男子連人帶物給打出去嘛。
“你說他要是不接受怎麽辦。”連佳雲覺得男兒家總有些共通之處，說不定他會有招。
“那你就去纏著他接受為止，好男兒怕纏女嘛。”
連佳雲似懂非懂的點頭，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胭脂鋪。
後來就是樓裏的小哥們，都開始讓宋水快快從了連佳雲：“水兒，你那癡情人又來看你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倒是連佳雲羞紅了臉，急忙解釋她來此的緣由，盡管並沒人想聽。
“不是什麽。”宋水淡淡的說，他吩咐小青去屋外頭領一壇子酒來，“你進來吧。”
此刻的連佳雲雖然面無表情，但腳趾正在瘋狂扣地縫，這已經充分暴露她躁動的內心，“今日怎麽改喝酒了？”
“你不是想要奴家原諒你先前的無禮行為，那就先喝了這壇酒再來細聊吧。”宋水一反常態，溫柔體貼的為連佳雲添酒。
“連姑娘你三番五次來這滿香樓捧奴的場，奴家可真是感激不盡吶。”宋水又讓連佳雲送了一杯進肚。
“可惜奴家身無長物，勞煩姑娘惦記，也只有這一副身軀勉強可以入得姑娘眼……”宋水說著說著就退下衣裳。
連佳雲錯愕片刻後，帶著怒氣講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！”
“那是何意，奴家可猜不透姑娘的心思，既然不想要小哥兒，你來這滿香樓做甚。”宋水冷冷的看著連佳雲說。
連佳雲剛要開口，宋水就讓她別再搬原來那套說辭出來應付人。
“我想為你贖身。”連佳雲脫口而出。
“然後呢，換個地方去伺候你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這樣的。”連佳雲擺手解釋道。
“那要如何，花樓裏的小哥買回家去還能做什麽？”
“我可以娶你！”連佳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，她有些懊惱。
宋水反倒不屑的笑了起來，說：“哦，是嘛。”
連佳雲被激得立馬說：“三媒六聘，我一樣都不會少你。”
宋水瞧見連佳雲一臉認真相，便湊上前去，和她頭對著頭，眼對著眼。
連佳雲感覺好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從宋水那邊冒出來，直往她鼻孔鉆，熏得她和中了迷藥一樣迷迷瞪瞪。
“當真？”宋水紅唇輕啟。
“當真，我回去就通知家裏的母親。”連佳雲甩甩腦袋，她聽到宋水的問話後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她承認，自己愛上了一個她打心底裏不喜的人，宋水絕對是屬於那種壞到骨子裏的家夥，可偏偏就是這樣，連佳雲更加難以自拔的愛上這個和她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，她完全不顧蘇言的阻攔勸告，次次來花街見他，簡直難以舍棄。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宋水還是一如既往那樣平靜，卻開口答應了她。
連佳雲興奮不已，好似飄在雲端一樣，虛虛實實生怕摔倒在地上粉身碎骨，她一下子拉住宋水的手反問：“當真？”
“自然。”宋水抽出手，轉而將連佳雲垂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，說了一句，“都答應你了，你怎的還是這般傻。”
連佳雲坐那樂呵許久，好不容易平覆下心情後，總想起蘇言交待她的事。
連佳雲問宋水：“蘇言告訴我，她見到你的時候，你被關在柴房裏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還有花滿樓為什麽會著火？”
“不過是因為一富家女子想強迫我，我抵死不從，被樓裏的管事罰了去……而花滿樓會著火，也全是因為小童貪睡，爐子裏的一點炭火炸出來燒了簾子，等人發現的時候，已經為時晚矣。”
一旁的連佳雲聽到富家女子的惡行很是氣憤，宋水給了她一個眼神，表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，宋水說：“管事的墊了1天的藥錢，就把我拋在醫館裏不管了，幸得這裏的主人救治，奴家才能活著和佳雲你見面。”
“那主人是誰？”
宋水思索了一番後，才含糊的說道：“我也不是很清楚，見她的時候她戴著面具，看不清模樣，不過我知曉她是住在西街那邊的大戶人家。”
“這樣啊，你還記得之前蘇言和你說道的小男孩嗎，他為什麽會被送到我們住的客棧裏。”
“大概是小寒他生的可愛，平日裏又乖巧，很得大家歡喜，所以怕是誰見樓裏起火，心存善念想為他尋個好去處安置吧。”
連佳雲點點頭，她覺得自己算是和宋水互通有無，宋水沒必要再在這些事上欺瞞她。
宋水問蘇言可是蘇家那位小將軍，連佳雲說是。
而此刻只顧著嬉戲打鬧的蘇言還不知道，連佳雲已經將她賣了個幹凈。
“張長樂，你好歹來個表情敷衍下也行啊，給個面子嘛，理理我好不好。”蘇言發現張長樂可吃這一套了，她故作可憐的湊到長樂面前，慘兮兮的說，“我錯了，我不該說你兇悍沒點子男人味的。”
張長樂哪還不知道她一貫的伎倆，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，他定要給她的點顏色瞧瞧。
“你可不知道，蘇安那小屁孩整日長樂哥哥、長樂哥哥的叫，可想你了，哥哥要不要去看看他啊？”蘇言將哥哥二字拖得極長，挑逗之意滿滿。
張長樂紅了耳朵，罵道：“你怎麽能這麽不尊重人？”
“我、我怎麽了，不就是叫了聲哥哥嘛？”蘇言一臉長樂在大驚小怪的樣子，她們宛城那邊喚相熟的男子，都是可以這麽喊的，難道幾日以來的相處，他們之間還夠不著當個普通朋友嗎？
“你即和長彤定親，就該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，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算是你的、你的……”張長樂如鯁在喉，因為他發現如果蘇言隨張長彤一起叫他哥哥，好像沒有什麽毛病。
“我的什麽？”蘇言笑的小酒窩都跑出來了。
張長樂賞賜她一個白眼。
“確實該罵啊。”蘇言假裝皺眉，她原地踱步，“我都要上門去退親了，怎麽還能喊人家的兄長叫哥哥，這不是調戲人嘛。”
“什麽，你給我說清楚，什麽退親！”這可是多大的事喲，張長樂一個箭步沖上去，質問道。
蘇言不顧長樂的怒火，慢悠悠地說：“我和張長彤總共也就見過兩面，還鬧得那般不愉快，想來以後也不和，那沒必要繼續死守兩家的約定，還是各自安好比較好。”
張長樂聽後劈頭蓋臉對蘇言一頓訓，男兒家的名節多麽重要，蘇言要是退婚了，就長彤那別扭性子，怕是以後打死也不願再出門霍霍了，多嚴重。
“這我自是會處理好的，當然是由著你們家先退親，理由隨便找，放心，我無所畏懼，況且也沒多少人知曉我們倆家有過婚約，怕什麽？”
張長樂莫名平靜下來，他覺得蘇言無可救藥了，“這事你不要和我說，我什麽都沒聽見過。”
“其實還有一種辦法，可以讓家裏的長輩們都稱心如意，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其實這成親對象要是換一個人，我倒勉強可以同意。”
“嗯？”張長樂知道這樣不對，但是他還是有點小興奮，難道蘇言這廝在打他的主意？果然，自己依舊魅力無窮。
“聽長彤公子說，你醉心山水不願和俗人成婚，我這一聽啊，心想不就成了嘛。”蘇言拍了一下手，興奮的說，“要是我們兩個綠豆湊一對，到時你瞧你的風景，我賞我的佳肴，豈不美哉？”
張長樂還沒聽完蘇言的話就頓悟了，他讓蘇言回去睡她的大覺去，就她這樣還想有夫婿，哼。
“你別走啊。”蘇言追著張長樂念叨，“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，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蘇言了。”
“請蘇將軍麻利點離開！”此刻的張長樂面無表情。
蘇言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，她熱情相邀張長樂去將軍府游玩，說是蘇安剛好要從學堂回來了。
張長樂停住腳步，面露難色，蘇言瞧見後說：“府上就那麽幾個人，你肯定也知道我家哥嫂人好得很，再說你真的不想去瞧瞧蘇安嘛，他可是剛學會寫你的名字。”
張長樂有一種錯覺，他今日要是不和蘇言走，蘇言回去就得和蘇安念叨他的壞話，那他可不依，不過是進一趟將軍府而已，誰會知道呢。
“來嘛，來嘛。”蘇言格外殷勤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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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，蘇言無意間路過禦史府，發現一堵墻上掛著一個小短腿，正哼哧哼哧往外爬。
蘇言上前“謔”得一聲，嚇得小短腿打了個冷顫，毫無防備的從墻上呲溜往下滑，蘇言看見後趕忙去接住他，兩人鼻子對對碰，雙雙撞倒在地。
“蘇言！”張長樂盯著還趴在地上不起來的她，鼻腔裏噴出的氣恨不得化作風直接將蘇言吹飛。
“那麽兇幹嘛。”蘇言慢條斯理地拍拍衣裳，不在意的說，“瞧瞧你弟弟多溫柔可人。”
張長樂眼睛瞪得像銅鈴，裏頭寫滿不可置信。
他的手指顫顫巍巍的伸出來，指向蘇言道：“你、你個壞鹽巴！”
蘇言滿臉疑惑，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什麽了。
張長樂不給她反應的機會，一溜煙往大街沖去。
蘇言不甘示弱，兩人比賽似的你追我趕。
而連佳雲可不像蘇言那樣隨意，成日裏嬉皮笑臉，都不記得拾掇一下自己。
連佳雲最近緊跟天啟城的時尚潮流，學著書生打扮，將那青色長衫套在身上，再配上一把街頭攤販口中由大師提的折扇，整個人感覺妙極了。
“郎君，郎君，你瞧那傻子又來了。”
連佳雲近日成了花街裏頭的滿香樓常客，她好像必須要天天在那灑些銀錢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家。
盡管每次宋水都是冷眼相待，請她用一壺茶後就讓她走人，可人家第二天還是顛兒噠來了，嘴裏叫嚷著她是來盯著宋水，教他做人的道理的。
宋水賞她一個白眼，連佳雲毫不在意。
連佳雲在路過上次買胭脂的那店時，裏頭的孟義一瞧見她就合不攏嘴，說：“姑娘，進來瞧瞧啊。”
連佳雲頭也不回的要走，在聽見孟義喊說免費送口脂的時候，他想起宋水皓齒紅唇的模樣，還是停住腳步，又被孟義招攬進了店。
“姑娘上次買的都寄回家中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這次還是為家裏人選嗎，我可新進了些好貨，保管他們喜歡。”
連佳雲猶豫了許久才說：“我想買來送給一個男子……”
“姑娘這麽快就遇到良人了？”
“不是，我只是想和他道歉……”
孟義在那擠眉弄眼的說：“我懂，我懂。”他想要真是單純道歉的話，又怎麽會送口脂這種貼身之物，不然豈不是要被那男子連人帶物給打出去嘛。
“你說他要是不接受怎麽辦。”連佳雲覺得男兒家總有些共通之處，說不定他會有招。
“那你就去纏著他接受為止，好男兒怕纏女嘛。”
連佳雲似懂非懂的點頭，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胭脂鋪。
後來就是樓裏的小哥們，都開始讓宋水快快從了連佳雲：“水兒，你那癡情人又來看你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倒是連佳雲羞紅了臉，急忙解釋她來此的緣由，盡管並沒人想聽。
“不是什麽。”宋水淡淡的說，他吩咐小青去屋外頭領一壇子酒來，“你進來吧。”
此刻的連佳雲雖然面無表情，但腳趾正在瘋狂扣地縫，這已經充分暴露她躁動的內心，“今日怎麽改喝酒了？”
“你不是想要奴家原諒你先前的無禮行為，那就先喝了這壇酒再來細聊吧。”宋水一反常態，溫柔體貼的為連佳雲添酒。
“連姑娘你三番五次來這滿香樓捧奴的場，奴家可真是感激不盡吶。”宋水又讓連佳雲送了一杯進肚。
“可惜奴家身無長物，勞煩姑娘惦記，也只有這一副身軀勉強可以入得姑娘眼……”宋水說著說著就退下衣裳。
連佳雲錯愕片刻後，帶著怒氣講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！”
“那是何意，奴家可猜不透姑娘的心思，既然不想要小哥兒，你來這滿香樓做甚。”宋水冷冷的看著連佳雲說。
連佳雲剛要開口，宋水就讓她別再搬原來那套說辭出來應付人。
“我想為你贖身。”連佳雲脫口而出。
“然後呢，換個地方去伺候你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這樣的。”連佳雲擺手解釋道。
“那要如何，花樓裏的小哥買回家去還能做什麽？”
“我可以娶你！”連佳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，她有些懊惱。
宋水反倒不屑的笑了起來，說：“哦，是嘛。”
連佳雲被激得立馬說：“三媒六聘，我一樣都不會少你。”
宋水瞧見連佳雲一臉認真相，便湊上前去，和她頭對著頭，眼對著眼。
連佳雲感覺好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從宋水那邊冒出來，直往她鼻孔鉆，熏得她和中了迷藥一樣迷迷瞪瞪。
“當真？”宋水紅唇輕啟。
“當真，我回去就通知家裏的母親。”連佳雲甩甩腦袋，她聽到宋水的問話後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她承認，自己愛上了一個她打心底裏不喜的人，宋水絕對是屬於那種壞到骨子裏的家夥，可偏偏就是這樣，連佳雲更加難以自拔的愛上這個和她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，她完全不顧蘇言的阻攔勸告，次次來花街見他，簡直難以舍棄。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宋水還是一如既往那樣平靜，卻開口答應了她。
連佳雲興奮不已，好似飄在雲端一樣，虛虛實實生怕摔倒在地上粉身碎骨，她一下子拉住宋水的手反問：“當真？”
“自然。”宋水抽出手，轉而將連佳雲垂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，說了一句，“都答應你了，你怎的還是這般傻。”
連佳雲坐那樂呵許久，好不容易平覆下心情後，總想起蘇言交待她的事。
連佳雲問宋水：“蘇言告訴我，她見到你的時候，你被關在柴房裏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還有花滿樓為什麽會著火？”
“不過是因為一富家女子想強迫我，我抵死不從，被樓裏的管事罰了去……而花滿樓會著火，也全是因為小童貪睡，爐子裏的一點炭火炸出來燒了簾子，等人發現的時候，已經為時晚矣。”
一旁的連佳雲聽到富家女子的惡行很是氣憤，宋水給了她一個眼神，表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，宋水說：“管事的墊了1天的藥錢，就把我拋在醫館裏不管了，幸得這裏的主人救治，奴家才能活著和佳雲你見面。”
“那主人是誰？”
宋水思索了一番後，才含糊的說道：“我也不是很清楚，見她的時候她戴著面具，看不清模樣，不過我知曉她是住在西街那邊的大戶人家。”
“這樣啊，你還記得之前蘇言和你說道的小男孩嗎，他為什麽會被送到我們住的客棧裏。”
“大概是小寒他生的可愛，平日裏又乖巧，很得大家歡喜，所以怕是誰見樓裏起火，心存善念想為他尋個好去處安置吧。”
連佳雲點點頭，她覺得自己算是和宋水互通有無，宋水沒必要再在這些事上欺瞞她。
宋水問蘇言可是蘇家那位小將軍，連佳雲說是。
而此刻只顧著嬉戲打鬧的蘇言還不知道，連佳雲已經將她賣了個幹凈。
“張長樂，你好歹來個表情敷衍下也行啊，給個面子嘛，理理我好不好。”蘇言發現張長樂可吃這一套了，她故作可憐的湊到長樂面前，慘兮兮的說，“我錯了，我不該說你兇悍沒點子男人味的。”
張長樂哪還不知道她一貫的伎倆，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，他定要給她的點顏色瞧瞧。
“你可不知道，蘇安那小屁孩整日長樂哥哥、長樂哥哥的叫，可想你了，哥哥要不要去看看他啊？”蘇言將哥哥二字拖得極長，挑逗之意滿滿。
張長樂紅了耳朵，罵道：“你怎麽能這麽不尊重人？”
“我、我怎麽了，不就是叫了聲哥哥嘛？”蘇言一臉長樂在大驚小怪的樣子，她們宛城那邊喚相熟的男子，都是可以這麽喊的，難道幾日以來的相處，他們之間還夠不著當個普通朋友嗎？
“你即和長彤定親，就該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，更何況我現在已經算是你的、你的……”張長樂如鯁在喉，因為他發現如果蘇言隨張長彤一起叫他哥哥，好像沒有什麽毛病。
“我的什麽？”蘇言笑的小酒窩都跑出來了。
張長樂賞賜她一個白眼。
“確實該罵啊。”蘇言假裝皺眉，她原地踱步，“我都要上門去退親了，怎麽還能喊人家的兄長叫哥哥，這不是調戲人嘛。”
“什麽，你給我說清楚，什麽退親！”這可是多大的事喲，張長樂一個箭步沖上去，質問道。
蘇言不顧長樂的怒火，慢悠悠地說：“我和張長彤總共也就見過兩面，還鬧得那般不愉快，想來以後也不和，那沒必要繼續死守兩家的約定，還是各自安好比較好。”
張長樂聽後劈頭蓋臉對蘇言一頓訓，男兒家的名節多麽重要，蘇言要是退婚了，就長彤那別扭性子，怕是以後打死也不願再出門霍霍了，多嚴重。
“這我自是會處理好的，當然是由著你們家先退親，理由隨便找，放心，我無所畏懼，況且也沒多少人知曉我們倆家有過婚約，怕什麽？”
張長樂莫名平靜下來，他覺得蘇言無可救藥了，“這事你不要和我說，我什麽都沒聽見過。”
“其實還有一種辦法，可以讓家裏的長輩們都稱心如意，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其實這成親對象要是換一個人，我倒勉強可以同意。”
“嗯？”張長樂知道這樣不對，但是他還是有點小興奮，難道蘇言這廝在打他的主意？果然，自己依舊魅力無窮。
“聽長彤公子說，你醉心山水不願和俗人成婚，我這一聽啊，心想不就成了嘛。”蘇言拍了一下手，興奮的說，“要是我們兩個綠豆湊一對，到時你瞧你的風景，我賞我的佳肴，豈不美哉？”
張長樂還沒聽完蘇言的話就頓悟了，他讓蘇言回去睡她的大覺去，就她這樣還想有夫婿，哼。
“你別走啊。”蘇言追著張長樂念叨，“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，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蘇言了。”
“請蘇將軍麻利點離開！”此刻的張長樂面無表情。
蘇言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，她熱情相邀張長樂去將軍府游玩，說是蘇安剛好要從學堂回來了。
張長樂停住腳步，面露難色，蘇言瞧見後說：“府上就那麽幾個人，你肯定也知道我家哥嫂人好得很，再說你真的不想去瞧瞧蘇安嘛，他可是剛學會寫你的名字。”
張長樂有一種錯覺，他今日要是不和蘇言走，蘇言回去就得和蘇安念叨他的壞話，那他可不依，不過是進一趟將軍府而已，誰會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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